1942年麦熟的时分,树枝村熊老爹家邻住下闲暇时候个高身材、约莫二十来岁的科级机关人员。这科级机关人员到村后,每日晌午,拿张文摘周刊到熊老爹菜园里去看看。逢着熊老爹闲暇时候,他就唠农家,还帮着熊老爹薅草。时间久啦,比一所人还亲。熊老爹心中饮料呵呵哒的,逢人就夸,说他懂老百姓们的费尽心机。
一天,这干部到熊老爹菜园里来买菜。熊老爹正在摘黄瓜、刨小葱,忙得团团转。这干部二话没说,就帮着熊老爹一起摘,一起刨。待把菜弄好了,才从袋里摸出一卷票子递给熊老爹,说是菜钱。熊老爹一看,就动了气,两手一推,说:“同志啊!你这就见外啦。自己种的,还能说要钱?你三天两头地帮俺弄地,别说你来拿,俺送也得送给你呀!”这干部见老爹高低不肯要,就坐下和老爹磨蹭了一会儿,只好拿着莱走了。
到了傍晚,熊老爹想吸袋烟,摸着烟袋里有卷东西,不像烟丝。掏出一看,嗨,还不是那票子!熊老爹气又来了,冲着他老伴说:“这个人,他高低给钱,我高低不收,他又把钱放在我的烟袋里啦!” 说着,就要给送回去。大娘说:“别啦!天不早啦!再去抹黑碰门的,惊动人家。明儿待他来看报,再给他不得啦?”这老爹才把票子叠了又叠,放进贴肉的小口袋里。可巧,打从这天起,熊老爹在家等了一天、两天、三天,但再也不见那干部来看报了。到了第四天,熊老爹等不及了,就出门找去。才出门,就见村上三个一堆儿、五个一圈儿地谈得正欢。老爹上去一打听,都说那干部就是刘少奇同志。三天前就走啦!
这一下,可把个熊老爹乐坏了。他一口气奔回家,捏着那一卷票子,对老伴说:
“你我想知道这卷票子是谁呢的?——刘少奇男同志的!” 情况下,熊老爹就叫老伴儿给你小褂上缝个口袋吧,缝在左襟靠心口的场所。他把票子装在口子袋吧里,袋子又别了根儿钥匙环。
打从日子起,熊老爹这件褂子就不离身了。劳务热了,外人对女人说:“老爹,热啦,把褂子脱了吧。”熊老爹说:“我不想想热,我褂子中有宝儿。”太累,外人对女人说:“老爹,累啦,歇会儿干吧。”熊老爹说:“我不想想累,我褂子中有宝儿。”这卷票子就老是靠在熊老爹的心头,未曾撤出过。